Sunday, April 15, 2007

[新加坡] 多語之語




Chinatown, Singapore

我信步走到華人聚居的「牛車水」,行經一家吃食店,看來生意繁忙,牆上還掛了不少曾於報紙上被報導的剪報。兩項指標兼具,應該就是逛異鄉找美食不至於太令人失望的選擇。

牆上貼的菜單中英兼具,侍者一來,我又陷入了在新加坡每有的不確定感:該說中文(北京話)或英文?

新加坡常見的語系太多:英文、馬來文、印度文,以及包括了各式南腔北調的華人語言。即便是華語,東南亞華人多移自廣東閩南,廣東話、福州話、廈門話、北京話…,多路傳承,共存共續。遇到非華人,省事!當然說英語。遇到華人,常就是我頭痛的開始,彷彿說各種話都充滿了不確定性,一開出口,就要細細斟酌從對方的反應判斷再來要如何應對。況且,新加坡人「新式」北京話,就如同其著名的新式英語Singlish一般,有時得在腦中繞上幾回才得其真意的。

終於,我還是決定採用最安全的英語點餐。重複了我的點餐,中年阿伯侍者一回頭,用近似我所熟悉的台灣話的方言向後方廚房大聲吆喝,不到三十秒送來了我的早餐。

那種深深的語言錯位感又猛地襲上,我總是覺得一股莫名的突梯與荒謬感。

Sunday, April 08, 2007

[新加坡] 赤道經濟學



Singapore

我的新加坡客戶告訴我,在新加坡,因為政府意識到房地產炒作可能對社會公平的影響,因此設下許多管制法令,嚴防商人炒樓。因此,這個城市國家儘管地狹人稠,但是購屋置地,從來不如在日本或台灣困難。一個大學畢業生,在畢業五至十年後,約莫總能成為有殼一族,再繼續奮鬥人生中其他更值奮鬥的事。

聽來,真是令人感觸良多。我們所奉行的極右的市場經濟,實際上常常只將社會資源極不公平地往少數資本擁有者兜攏。許多人終其一生,只在為償還房債而打拼努力。而當人生簡化成只剩金錢之追逐,這個國家、這個人民之氣度,當然開闊不易、清朗不起。這裡的人民,當然要為所有得以迅速賺進大把鈔票的金錢遊戲而瘋狂。

愈離開學術圈,當年沒能想及提及的問題,突然很想一股腦丟給經濟學教授:這一切有解否?從前鄙視的不自由的新加坡,是不是一個參考解?

Sunday, April 01, 2007

[台灣] 機場的納粹




Taiwan Taoyuan International Airport

台灣桃園機場的第二航廈,儘管空間規劃、布景裝置實在有待商榷,但總算新廈落成,大大抒解了一航廈的侷促擁擠。新航廈內,地板上鋪上了地毯、免稅商店終於不再只有兩三家、等候室終於也有無障礙設施,甚至,在一二航廈間,出現了一座小型藝廊,空間雖小,心意已到。

就在兩廈交縫不遠,效法其他國際機場,有一座伊斯蘭祈禱室供伊斯蘭教信徒在候機時伏地膜拜。祈禱室外側,有幅大大的象徵各宗教共存共榮的壁圖立在往來兩航廈的走道旁,內容依左而右是清真寺、釋迦牟尼像與基督天主教式的教堂。清真寺的上方,畫的是代表伊斯蘭的星與月;教堂之上,是眾人熟悉的十字架;只是中間的釋迦牟尼像上,出現的卻是讓人驚異得說不出話的標誌 - 納粹黨徽

我知道,這是佛教「卍」字與納粹黨徽之混,兩者渦旋方向不同,當局之錯絕非有心。只是這個錯誤發生在國際機場,便有些貽笑大方。若非桃園機場本來就沒有太多國際(尤其歐洲)旅客、若非這個壁圖所在的地方太少人走經,把納粹黨徽放在機場,大概要像前些時英國哈利王子身戴納粹臂章一樣引來媒體一頓無情撻伐吧?

已在桃園國際航空站首長信箱留言反應,且看這個標誌何時才給換下?

*後註:六月初再至機場,這個標誌終於給另一張正確渦向的貼紙給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