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July 25, 2011

[愛爾蘭] 生活,與生活



Dublin, Ireland

走上Grafton街,櫛比鱗次的商家,滿滿的人,像是所有的都柏林人都來這裡走逛了,不由得,我想起電影「Once(曾經。愛是唯一)」,我以為近二十年來最好的音樂電影。

電影一開始,男主角就在Grafton街頭賣唱,追起突然偷走他的吉他袋的小無賴,一路苦追至街南的St. Stephan’s Green公園,又因惻隱反而給了無賴幾個硬幣。也是在Grafton街,男主角懇切的歌聲吸引了女主角駐足聆聽,她問:「這是你寫的歌嗎?為什麼你白天都不唱?」。男主角無奈謂,白天的路人只願聽熟悉的歌曲,唯獨晚上,他才得唱起自己創作的歌。

不是甜美的愛情故事,動人,只因真實。演出者是音樂人而非職業演員,他們誠摯地唱著歌,令人動容的表情不斷演繹一首又一首懇摯的歌曲,他們不發展一見傾心、烈火乾柴的濃烈情愛,反而,他們遇到了你我日常皆有的小悲小喜、小困小境,感情的波瀾、家庭的負荷、經濟的重擔…,因為真實的故事,因為真實的情緒,因為太令人動容的表情與演唱,就直接傳達了簡單的感動。淡淡的影片結束了,男女主角各自繼續過著各自的生活,觀者彷彿也得到了昇華,我們不也是在世界的一隅既簡單又掙扎地過著生活?

於是,聽到他們唱”Lies”、” When Your Mind's Made Up”、”Falling Slowly”、”Say It to Me Now”…,彷彿就唱出了我們的日常故事,我們的淡淡的生活喜悲。

在Grafton街,我遂忍不住想起電影,忍不住哼起歌來,想念起生活的美好與不好,而喜悅滿懷。

Saturday, July 23, 2011

[愛爾蘭] 獵豹記



Ring of Kerry, Ireland

在巴士上,聽見隆隆引擎聲,遠遠的,如火球獵獵、如戰鼓頻催,巨獸似的快速自後方飛撲欺近。不一會兒,從車窗外看到標的了,是重型機車,一輛接一輛,不斷自左側飛車而過,是隻長長巨獸,轟隆聲接連不止,超過百輛狺嘯而過的金屬獵豹。

全都一身黑裝,全罩式安全帽,從身形看來,全是成年男子,虎背熊腰。我想起很多年前看的電影「黑雨 (Black Rain)」,那些黑社會幫派份子便是如此呼嘯來去,令人不寒而慄。

沿海公路只有兩線,偶有路旁稍微寬闊的遠眺賞景點,被這群獵豹棲住後,就再無空間停放任何車輛了,我們的大巴無奈只好越過他們,到得下一個寬闊點才得停靠。但不一會,車隊又噗噗駛近、旋又超越。

如此在車道上打照面不下數回、互尬超前,終於在一個大點我們一起停下了。與黑幫份子的近身肉搏,終於要。

見他們沿路停妥一輛輛重機,拿下安全帽,解開黑皮外套拉鍊,原來都是年長的阿伯阿公!都是老獸,騎乘著價格不斐的重型坐騎,一呼一嘯重享當年勇,定期的車友聚會,車身一式亮晶無暇。是從這裡,生命又猛烈燃燒起來!當年勇,如今亦不差。

酷厚皮衣下,都是面貌慈善的老長者們,反差太大,我只好極觀光客地按了快門。

Wednesday, July 20, 2011

[英國] 計時北愛



Belfast, Northern Ireland

我才離開北愛爾蘭的Belfast不久,該地就傳出了近十年來最大的暴動。北愛問題乃英國幾世紀來對愛爾蘭實行殖民擴張和統治的產物,其問題涉及民族解放與宗教殊異,兩者都屬人類歷史上最最難解的課題。1921年愛爾蘭脫離英國幾世紀的統治而獨立,但遺下的北愛問題紛擾無解,上世紀很長一段時間,北愛還與兩伊與巴爾幹地區同列全世界最危險的地方。

如何為這篇短文屬國下標,英國、愛爾蘭或北愛爾蘭,我有些掙扎。光這樣的掙扎,大概就說明了北愛爾蘭所面臨的困境。而身為一個台灣人,對於這種掙扎,從來最能感同身受。

在當地時與大巴司機或旅行社人員聊天,都曰北愛爾蘭早已恢復平靜,請多幫我們自世界各地作觀光推廣,姿態之低,幾乎可用懇求形容。

的確,早年政治不安、暴動頻傳,北愛,尤其首府Belfast給人不安定的形象濃烈,即便這個城市小巧精美,即便整個北愛風景炫人、美麗的海岸線叫人瞠目結舌, 願意到北愛觀光的旅人相較歐洲諸國實是少之又少。

1998年貝爾法斯特協議通過,英愛兩國根據自決與同意原則,表明了各自的立場,並讓北愛的和平取得了巨大的進展。以後十年餘,Belfast終於波瀾不興,人民在罕見的和平中享受著難得的靜謐生活。

雖然,統獨兩派人民各自居住的社區仍舊畫滿了代表各自不同政治立場的鮮明壁畫(mural),雖然,此地的警察局總是極諷刺地團團以拒馬、鐵絲與鋼門包覆住。

我在愛爾蘭的Galway問了一位當地人:「若到了北愛英國移民居多的社區時,你會感覺不自在嗎?」

「別開玩笑了!我根本不會也不想走進那些社區!」他說。

大概也就說明了何以此次暴動,火花不斷、數週不息。種族與宗教問題,在人間似是恆常無解的,每一次的短暫和平,其實都只是啟動了下次暴動的滴答計時。

Monday, July 18, 2011

[英國] 再會,鐵達尼



Belfast, Northern Ireland

來到北愛首府Belfast,不免,要在許許多多簡介上看到鐵達尼號的消息。這艘約莫是史上最著名的世紀巨船,一百年前,即是在Belfast的港塢中完工,並在其處女航中駛向生命終點。

100週年,我在街上買了件T恤,上頭寫著:「Titanic. Built by Irishmen. Sunk by an Englishman. (鐵達尼號:由愛爾蘭人建造,卻因一位英國人而沈沒。)」

固然幽默反映了愛爾蘭人與英國人的歷史宿怨,一方面,也清清楚楚昭示了,百年前的人間悲劇,如今卻是甚好的招睞遊人的觀光噱頭。鐵達尼之旅、鐵達尼博物館、鐵達尼節…,當年出航前的港埠擠入了滿滿的人潮,100年後,人群又再度湧向那個大西洋岸的巨大碼頭。

碼頭上的地標,也是Belfast的城市印記,便是那個寫著”H & W”,代表Harland and Wolff Heavy Industries重工造船公司的黃色橫式起落架。巨架如今仍然高高橫跨港埠,在城市的許多角落,抬頭一望,就見到H&W,就見到鐵達尼沈船的魂幡。

沒參加導覽團、不帶地圖,我從城市中出發,憑目視慢慢向H&W走近,近在眼前,卻總找不到坦路前去。不是被高速公路交流道擋住去路,就是寬闊港灣又將之橫開,好不容易繞行一大圈迴轉復行,過了橋、經過了新建的Odyssey複合購物商場,眼見近了,走起來又益顯迢遙。

像是電影「倩女幽魂」中的故事,被鬼魂老妖纏住的森林,任你怎麼走,都突不了圍見不了光。

我沒堅持走到H&W港邊,眾魂大概怨念太深不讓人賭。另一方面,我的腳下走得太痛,空曠的碼頭並不是太強的引力與太好的止痛劑。我遠遠望向碼頭方向,朝起落架頷首打了個招呼:一百年了,傷痛止了嗎?

只有風習習的吹。我開始往城裡走回。

Saturday, July 16, 2011

[愛爾蘭] 尊嚴



Dublin, Ireland

常常,ㄧ個國家或城市之發達與否,不在經濟成長率或人均所得,不在摩天高樓或地鐵網絡的密度,不在是否舉辦過大型國季峰會與運動賽事。

常常,ㄧ個國家或城市之發達與否的甚好指標,只在尊嚴兩字。

比方說,你從都柏林郊區Bray乘DART線火車進城,乘客有序,列車準時進站,載送乘客進入市區,不必推擠,人人有座,沒有跌宕的高潮,ㄧ站ㄧ站,有人安安靜靜上車下車,當你看完手中一份報紙或幾十頁書,ㄧ瞄窗外,你知道你可以準備起身走出車廂、走出車站,朝你的目的地慢慢走近。

沒有人不斷廣播叫你不要推擠、叫你站在線後等候,沒有人伺機偷竊你,沒有人在週遭大聲喧嘩,你總是好整以暇,來去自如。

幾個小時後,你再進站,反方向,列車又安安穩穩將你送回出發地。

常常,通勤的品質隱喻著整體的生活質地,而這質地,就反應在尊嚴簡單兩字。

Tuesday, July 12, 2011

[愛爾蘭] 虎的寂寥



Galway, Ireland

長週末的前一晚,我來到Galway,晚間十時餘,日未落盡,天光爛漫,長長一條街,無數酒吧的門裡門外擠滿了人,飲酒、高談,或是就著音樂快樂擺動,歌舞昇平,伴著夏日晚間涼爽微風,城開不夜,歡樂聲震天價響。

如此景致,你不會想起這個國家幾百年來的悲苦遭遇,你不會知道過去十年暴起又暴落的經濟,如何深深戕害此國人民。

經歷八百年的貧困與異族統治,愛爾蘭即便到了19、20世紀,還是歐洲數一數二的貧困小國,1846至1855的十年間,因飢饉死亡的人數超過百萬,因飢饉而移民海外的人數亦將近180萬人,對照當時不過四百多萬的愛爾蘭人口,等於有半數的人口因為飢貧而消失在這塊土地了。

出發前看德國諾貝爾文學獎得主Heinrich Böll所寫「愛爾蘭日記(Irisches Tagebuch)」,上世紀60年代的愛爾蘭窮到可成奇觀,就不用說刻劃其兒時貧苦生活甚為用力的著名的Frank McCourt的「天使的孩子(Angela's Ashes)」一書了。貧窮,幾乎是昔時世人對愛爾蘭的唯一印象。

這的小島國一直到了二十世紀末,才從陰霾中走出,創造聞名於世的「凱爾特之虎」經濟奇蹟。2002年加入歐元區後,他們更利用低租稅環境,吸引高科技產業進駐,世界大廠包括英特爾、微軟、戴爾、eBay均在開地設點。從90年代初,截至2003年的十年間,愛爾蘭平均每年經濟成長達7%,人均GDP超越四萬美元,一躍居於歐盟之冠,經過了百數年,愛爾蘭人終能揚眉吐氣,海外愛爾蘭人終於開始回流返鄉。

該國國會議員Eamon de Valera當時曾說:「愛爾蘭的孩子終於不必像我們的牲口一樣,養大是為了出口了。」多麼令人心酸的一句話。

然而,愛爾蘭的經濟成長伴隨著過於寬鬆的房產貸款,在國際金融危機的衝擊下,房地產泡沫在2008年悄然破滅,此使前此對房地產大量放貸的銀行業遭遇巨額虧損。為維護金融穩定,政府投入高額援助資金,導致其財政赤字猛增,並最終誘發了愛爾蘭的債務危機。房地產綁架了銀行,銀行又綁架了愛爾蘭政府,惡性的裙帶關係,讓國家深陷經濟泥淖。

才不到十年的愛爾蘭人淨流入,轉瞬間又成了淨流出,為了工作,人們又宿命般不得不又開始往外移民至英國、美國、加拿大、澳洲…。

暴跌的房價與經濟成長,與暴增的失業率,造就了蕭條的百業景觀。人們幾年前的房貸卻仍處在痛苦高檔未及償還,城郊許多建了一半的巨宅房邸只能全數暫停,外資撤出、內需銳減,相對於八百年的貧困,這「凱爾特之虎」的經濟奇蹟相對太過曇花一現,反而加深了人民如今滄海成水的難堪。

同當地人聊天,謂經濟沈淪當然帶來了巨大的痛苦,一切開銷減至最低,一切投資完全封凍,只保留著子女的教育經費,當然,外出用餐的機會大幅減少,只有在這種特殊假日,他們才終於出來聊聊天,喝喝酒,解解悶。

果然,兩日後長假結束,再來此街行走,滿街空盪、夏夜寂寂,像極了一場萬人空巷、熱鬧極了的音樂會在散場後所對應出的浩大寂寥。

Monday, July 11, 2011

[愛爾蘭] 流光



Limerick, Ireland

從Cork至Galway,不搭火車,改從巴士,心頭有一些震動。

不是巴士票價竟恁地低廉,行車時間因不需轉車還比火車短,也不是因為巴士新穎寬敞,還附廁所。

令我心頭一震的,是車上的免費WiFi。

盡量不讓自己成為網路沈迷者,行動間有了WiFi,頂多可以即時傳送錄自方才窗外的景致,照片或影音檔,給遙遠的故鄉或各國友人,遞送一手情緒、不失真傳播天光雲影。你的黑夜我的白天,天涯共此時,天光雲影,多處友人共徘徊。

我的震動,其實來自這個科技,以及因這科技改變的我的行為。從商業網路出現、勃興,行動通訊發達、無線網路成熟,不過十幾載,我走過無網路與隨網路兩個世代。如今,我把窗外的景致,像是電影星際大戰中的科技,轉眼beam it up給幾千里外的家人友朋。

還得到了飛箭一般的回覆,咻咻咻,別人的問候,也乘著各自的筋斗雲疾疾飛來。

流光荏苒,光陰似梭,十幾載,莫此為甚。

Saturday, July 09, 2011

[愛爾蘭] 四季島



Rossaveal, Ireland

溫帶海洋氣候,墨西哥灣流與盛行的大西洋的西南風吹拂,讓愛爾蘭四季氣候變化不大,冬日如一、二月間氣溫約介於4至7度間,就算到了最暖的夏季,平均溫也不過14至16度,島上濕潤溫和,植被草原因而處處可見,「翡翠島」、「綠寶石島」美稱所在多聞。

四季溫和,其實也反映在一日四季。這日晨起出門,我欲搭船至島西保存傳統文化至好的小島Aran Islands,天降豪雨,濃黑的雲朵幾乎壓著眉際一路迆邐到天邊,我在公車上憂心望著濛濛窗外,島上可無啥遮蔽,不用說騎單車冶逛的可能不見,就算到了任一景點,也看不遠、拍不清。

小船渡海,果然浪湧濤天,我做好心理準備了,穿上我的Gore-Tex雨衣帽,登島後我要風雨無阻地健行,不拍照,就看雲雨霧靄總行。

登島,大雨狂驟,我依計畫穿上雨衣,只是健行改成小巴,一路駛至島上高點Dún Aonghasa。大雨漸歇,狂風吹起,我將帽扣緊了緊,縮身走看。

也不過十數分鐘,天上烏雲像被金角銀角大王的葫蘆瓶收攝而去一般,先漸漸散開,再之清場蒸淨一朵不剩,只剩罡風獵獵,再過幾分鐘,風停日炙,氣溫直升,藍天豔陽純度之高讓人根本不敢相信半個小時前我是頂著大風大雨走上城垣的。

我想起出發前巴士司機所言:「不用擔心!雲很快會散去的。」滂陀大雨中的安慰,我無奈地苦笑一番,最好是。

最終踩著大日下的自己的影子健行著了,不禁要對這島另眼相看。

是為四季島,四季如春,一日四季。

Thursday, July 07, 2011

[愛爾蘭] 雙洋兩島



Dublin, Ireland

通常,你坐在火車上,或是公車裡,旁邊或是對面座位有愛爾蘭人,不用多想,他們一定在偷偷打量你,車行幾分鐘,他們就要找你攀談起來。

就像這天我搭火車從Belfast南下Dublin,旁邊的愛爾蘭媽媽,才幾分鐘便忍不住問了我許多問題:哪裡來、做什麼的、要去哪、結婚沒、台灣在哪裡、工作穩定嗎、已經嚐過什麼愛爾蘭美食了?我幾乎要以為我在台灣了,只有在台灣,人們才會初見面就問這許多問題。

再過幾分鐘,我遂也知道了她的大小瑣事,子女如今嫁娶何方、在哪工作,她年輕時曾到哪裡旅遊,現在有敬老票完全不用付費、這一趟到都柏林,要待幾天行程怎麼走…

別誤會,我並不嘲笑愛爾蘭人果如傳聞的健談多話,我只覺得他們這點真不像歐洲人,反而與台灣人甚為相仿。

另一程,同樣在火車上,兩兩座位相對,中間隔一小桌。我的對面坐著位忙碌的上班族,看著文件、打著電話、還在筆電上敲敲打打,看見我在看著地圖,他主動問及可以幫忙嗎?話一啟,相聊甚久,文件、電腦都擱下,讓我看他iPhone手機裡初生兒子的照片,在我的愛爾蘭地圖上做了許多熱心提議…,我反而擔心他的工作是不是會被耽誤了?車到目的地,知道我下榻旅館不在附近,他主動提議要我搭他計程便車一程,還是我提醒他可能會趕不上他的會議時間而作罷,他說:「真抱歉我今天有事,不然便可充當導遊將城市介紹給你!」

就不用說,我在路上翻看地圖,總是有人主動趨前詢問:需要幫忙嗎?不是詐財扒竊的那一種。

太平洋的西邊,大西洋的東邊,各有一個島,島上住著友善、樂於助人的人民,兩島名喚台灣,與愛爾蘭。

Wednesday, July 06, 2011

[愛爾蘭] 春風愛爾蘭



Ring of Kerry, Ireland

都說愛爾蘭人友善、多話,這個小島國幾百年來不成比例產生出那麼多位大文豪:蕭伯納(George Bernard Shaw)、喬伊斯(James Joyce)、王爾德(Oscar Wilde)、貝克特(Samuel Beckett)、葉慈(W. B. Yeats)…,就算不是人人學識淵博,好歹多數人能言善道,善於講故修事,這是人們對愛爾蘭人的印象。

對此,我有幾次令人驚艷的切身體驗。

有幾回,我參加了當地的一日行程,大巴車程迢遙,載我們至Giant’s Causeway或是Ring of Kerry,窗外風景通常絕佳,但是車內司機兼解說員的講解帶領,往往才讓人對於該地史、地、人、事有了更通盤的瞭解。

所謂講解,當然不只是知識的刻板轉述,還要有生動的旁徵博引,循循漸進,要講愛爾蘭的如今的觀光產業發展,還要始自上世紀的獨立運動、經濟勃興及近幾年的金融泡沫,乃至電力問題、森林保育、教育、移民、種族、全球化…,環環相扣,星散成網,儼然一部愛爾蘭當代史。又其講述方式,通常相當之知性不取寵,不知道講述者正在開車的話,我會將他們當成講課中的大學教授。

是那樣的如沐春風。

我禁不住在旅程結束後回到該公司網頁留言讚賞司機的絕佳表現,才發現原來我不是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