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August 28, 2011
[德國] 洞
Frankfurt, Germany
這房子有個大洞。
走經法蘭克福市中心,很難不被這個大建築的大洞吸引。樓喚My Zeil,由來自義大利的建築師Massimiliano Fuksas所設計,是法蘭克福2009年2月甫開幕的大型購物商場,造型既科幻又特殊,不只外觀上穿過建築而入的巨洞炫人,就連內部的裝潢設計都充滿了高科技異星球風,在大樓內部的電梯上上下下,你像是乘著神奇的運輸光束在太空艙內進出穿梭,又像是滑行在巨型機器人的玻璃腸胃器官中。
商場開幕當日,據說擠進了超過12萬人,不到兩週,就有超過百萬參觀人次。對相對其他德國城市顯得既平版又無趣的法蘭克福來說,My Zeil真讓這座城市在顏面上扳回了一成。
例假日,商場並不營業,只有少數餐廳開店招睞客人,裡面這座號稱全德國最長的手扶梯只上不下,快樂地乘著手扶梯登頂觀望,結束後得要層層走下,層層彎轉,像是被消化完的食物廢料,在一道又一道玻璃消化道被緩緩排出,然後,我掉入了外頭街道,高科技無異味地完成一趟異星之旅。
Friday, August 26, 2011
[英國] 眾人如海
Sunday, August 21, 2011
[愛爾蘭] 復過橋
Cork, Ireland
旅行時的恆常兩難,我知道我的五感再受當下的風光震動,我的視覺聽覺觸覺嗅覺味覺,也只能在記憶中輕輕拓下,過沒多久就斑駁不堪,不堪回覆與叫喚。我記得一個畫面或情緒,卻不記得當中細節,我的旅行記憶很快都成了印象派畫作般朦朦朧朧。
我遂帶相機記憶當下,像是筆記本,素描當時所有,即便照片記錄不了聲音味道氣味觸感,但是記憶卡寫下的光影卻是這其他四個感官的觸媒,看到畫面,我的記憶的色彩飽和度猛地拉高,記憶的水晶球中,當下的一切再度被提示現形,聽、觸、嗅、味。
但是我不能太過仰賴相機,觀景窗會取代雙眼,我的觀察力被關在3:2的畫面中,確認測光點、找尋畫面重心、選定白平衡、正確的光圈大小、完美的快門時間,要否曝光補償、外閃必要嗎…,我和周遭環境相當之客觀疏離,隔著相機,盡情擁抱眼前風光有所齟齬。
這日,遂強迫自己不帶相機出門,全心觀景觀人觀事。過此橋,卻後悔相機不在身邊,我無法仔細測光,抓住我想拍的天空中直直照射在教堂尖頂的神聖光束,我僅有的這個附在手機後的小鏡頭,陽春至極只能抓住現場之萬一。我讚嘆著眼前的光景,我遺憾著我的記憶終將細節不保。
Friday, August 19, 2011
[愛爾蘭] 過橋
Cork, Ireland
從北愛爾蘭Belfast一路南下到愛爾蘭島南邊的港市Cork,輕易耗去了半天時間。將行李丟在下榻的B&B,傍晚五點多,夕時將至,馬上我就棒球帽、太陽眼鏡輕裝便出,趕在黃昏與天黑前,與這座新城市打照面。
走下短坡,穿過窄巷,越過馬路再過橋,就可到達Cork市中心。這是個小巧的「第二大城」,我期望用一個傍晚把城中心區大致都走上一圈,這樣,接下來的幾日,如何晃蕩行走,心中就有了比較好的參考梗概。
過橋。
我發現我過不了橋!
我被三連拱的老石橋絆住了,我被水上水下的膨鬆白雲絆住了,我被兩側的磚房倒影絆住了,我被幾成螢光的青藍時空氛圍絆住了。
橋上來來回回駐足攀望,路左路右,觀上看下,我甚至跑過去那橋看這橋,再跑回這橋望那橋。
我就是過不了橋。
Tuesday, August 16, 2011
[英國] 精靈樹
Northern Island, UK
司機指著地平線遠方的幾棵樹,「那就是精靈樹!」他說。
是愛爾蘭一種特殊的樹種,三、四公尺高,通常就幾棵相環相伴而生,在愛爾蘭鮮綠透底的原野鄉間看來不甚起眼,但是「這些樹身上有魔力,」司機接著說,「就算是地主、農人,遇到它們也都盡量繞道而行。」
多少年來有許多人不信邪,硬是要將精靈樹砍除,總是有怪事發生、總是有血光之災。不久前還嘻笑著的導遊司機這會兒認真地講述這事,他說,那些樹的樹形很好辨認,枝葉搖曳的樣子很鬼魅,見到了,就算沒有歹念,千萬也要繞行莫近。
我看了一眼遠方的樹,枝葉在風中婆娑搖向同一方,好像真有那麼一點詭異,還不及細細觀察,車一轉彎,它們在我眼前消失了。
怎麼突地覺得很熟悉,在我的遠方故土,不也存在著許多這種樹公、樹婆的故事?路開到樹前,硬是狀況百出、災況連連,直到路繞樹而開了,怪事才止,通常,此地便出現了樹廟,樟樹公、千年桐。
就連信奉一神教的北愛爾蘭也信奉天地自然如斯,就遑論百物入神的道教體系。我其實在想,非關鬼神,其實這只是環保、愛樹的另種呈現,那些保護不了這些美麗綠樹老樹的人們,用了一種轉化的口的示威,巧妙地將自然的一部份留存於人類的摩登社會中。
精靈樹、樟樹公,其實不過以神話入環保,是兩地的綠教材、活典故,我這麼想。
Monday, August 15, 2011
[愛爾蘭] 天堂球場
Aran Islands, Ireland
船還有好數小時才自這個離島(Aran Islands)啟航回愛爾蘭,我在島上亂走,走過蜿蜒的小徑,穿過木柵門,一座海濱小學。
教室旁開闊的遊樂場一直走到底,有座籃球場,七八個青少年在球場打球。
他們離前面的萋萋綠草很近,校樹青青,綠蔭澤人,汗濕一身,躲到樹下,便有涼風搧人。
他們離上端的綿捲的灰雲白雲很近,一蹴可幾,像是球稍微丟高一點,就會穿過雲層沾上幾許雲絮。
越過前側的柵欄,他們也離浩浩大海很近,是大西洋,笑鬧聲朝大海那邊散去,反映回來的,是鷗鳴、是潮響、是咻咻的自大海一側而來的遠風聲。
籃球場上,他們離綠草、白雲、藍海與遠風很近,他們離青春很近,也似乎離天堂很近。
Friday, August 12, 2011
[愛爾蘭] 常常
Dublin, Ireland
常常,我很羨慕有河流過城中的城市,河水如海,水影微波中和城市的乾硬無趣,水面容易承載倒影,反映天空、照見建築,路旁的行道樹與水面綠影相搖曳,通常營造出更立體多元的城市印象、人文空間。
有水,便有橋。這橋的主體本又創造了城市的另一景觀,人車過橋,自然與人車過路是不同意趣,左岸右岸,硬是比左路右路更容易劃分出城市性格。河面一路迆邐而去,如有橋一座座,一眼望去拱跨橫臥,稍有造型的橋體水岸,便為城市整體景致大大加了分。
便如山水相依,便如水陸融融。
常常,我很羨慕有河流過城中的城市,都柏林、布達佩斯、布拉格、斯德哥爾摩、倫敦、巴黎、雪梨…,這些在城市中見得著天光雲影倒映河中的城市。
常常,我在想,如果台北當年不將瑠公圳蓋住造出新生南路,如果來年不將松山菸廠舊址變成大巨蛋而還原成蒼翠大公園,台北,會是一個多麼更好更美的城市。
Tuesday, August 09, 2011
[西班牙] 總是
Wednesday, August 03, 2011
[愛爾蘭] 旅行與環保
Cork, Ireland
是的,旅途難免不如人意,千撥萬算,總有橫生的枝節,像是日之不得不昇而月之不得不落,未見得好壞,但它們給你日夜、給你四季,給你莫測的變化,為你增添旅程的陰影,與光影,與立體感。
扯遠了。像是這回,三週旅程,偷懶的我這回不想中途洗衣,遂甘冒不環保之大不諱,硬是買了許多免洗襪,所謂免洗襪,由極差的棉絮織成,薄若蟬翼,穿來不舒服、易生異味,但其好處,穿過即丟,愈到旅程後途,行李遂愈顯輕盈。
襪子太薄,雖有好鞋,仍不耐久走,不到一週,天天負重漫走的我的雙足開始覺得不適,右腳甚至長了顆小水泡。
水泡便如芒刺在背,弄得人極不舒坦,間接壞了旅程興致,人到Cork,我決定上Penneys百貨商場逛上一圈,買襪子。
買到了,腳下舒坦了,心上卻不開心了。純棉厚運動襪,越南製,三雙2歐元,單價竟不比我遠從台灣帶去的免洗襪高多少!益發顯得我的免洗襪計畫愚蠢之至。
開始旅程中途洗襪子,我的珍貴一課,原來,還是該環保,老師的話還是該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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