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July 16, 2001

[挪威] 奧斯陸、東西幹線及峽灣


** 奧斯陸

自斯德哥爾摩往奧斯陸的路上,才過約莫三分之二程,兩側景致開始生變,先是湖泊自樹叢後跳出,眩了你的目光;再則整遍的山丘峰谷潑倒水中,粼粼波光中教你失了心神。這裡,無須有唱歌的羅蕾萊,光自然景色就足以迷醉一缸漁夫、樵人。

自然,少見多怪的我又是一陣啞口無言。

將過瑞典與挪威邊界,列車長特意將列車停頓,並廣播周知。雖然同屬申根國家,挪威並不屬於歐盟的一部份,明年,當然也不打算隨許多西歐國家一起共用歐元。也就是:過了邊界,我便出了歐盟,進入了另一個經濟體。

這個經濟體,物價可是北歐國家之最,一小瓶礦泉水要價十五挪威克朗,麥當勞超質全餐約六十五克朗,某日早上吃的三明治則花了我三十八克朗,所謂克朗,約莫台幣的四倍左右。在挪威多住幾日,想不敗家都難。


出奧斯陸火車站,站前大街一路長長至底即是皇宮所在。市上風光已與瑞典大異其趣。在隔日往Myrdal的路上,與坐在身旁的挪威人聊起來,是位建築師,問我觀察到的瑞典與挪威在建築風格上的差異,不是專家、也沒刻意觀察過,我說:「是建築風格、色調上的一致性的差異吧!」他點點頭:「挪威人生性較自由、隨性,我們不像瑞典人那樣一版一眼、自我拘束。」說完,笑笑地加註:「挪威人與瑞典人就像兄弟一般,總是相互開些善意的玩笑。」



我訕訕地笑著,台灣與大陸,好像不是這麼回事喔!

皇宮前每日下午一時半進行衛兵交接。以我之見,這裡的衛兵交接是北歐國家中最像一回事的,威武雄壯。可能是在台灣當過兵,突然見著瑞典或是丹麥的交接儀式,心裡總有一陣竊笑。

維京歷史則是斯堪地那維亞國家共同的遺產,在芬蘭的土庫,有裝潢擺設充滿維京風味的維京餐廳;瑞典的哥特堡市立博物館內,藏有維京殘船及許多該時代的器皿、雕飾;丹麥的Roskilde小鎮,則於維京船博物館外試圖重建大小不一的維京木船;在冰島,甚至把維京人都擺上了現代的鑄幣。不過,其中維京船保存最為完整懾人的,則在距奧斯陸船程十分鐘餘島上的維京博物館。

嘩!那船真是大而華麗、曲線優美。據言在工程學上亦極為先進,在大海中易於操作、船速快且不易翻覆。莫怪千餘年前的維京人們能所向披靡、縱橫海上一隅。


船側與船頭各拍了一張照,我開始搜尋起記憶中卡通「北海小英雄」的維京族民與船舶,似乎,那些形象現只能在紀念品店內找到。再繞大大小小的維京船一週,我想像著手持船槳的眾維京勇士們吆赫划水的震撼場面。

** 火車及峽灣

自奧斯陸向西行,就如同台灣走中橫般得越過重重高山方到得了西岸。火車是從夏季的海拔十公尺出發,愈向西,景致變換就像漸層效果般,由翁鬱樹木與翠綠湖泊轉而為枯木草地,然後斑斑雪點出現了,最後一片白茫群山向你襲來。為護鐵軌免遭雪積之故山上除隧道外搭了許多篷道,每回經過長長的幽暗,一出隧道那雪白便要逼得人張不開眼。

我便從夏天的海拔十公尺來到了夏天的千餘公尺海拔,實際上則彷若是從夏天回到了冬天。


搭Flamsbana下山,五十五分鐘的路程再下降到接近地平面,兩側美景從未稍歇,戲劇性的場景轉換不容言語描述,一方面是詞窮,一方面也是對它的尊重。

這趟行程的高潮已經守候在Flam,搭郵輪出峽灣似乎是來挪威觀光的例行公事。我們在近處的山光水影、遠處的白色峰巒層疊中緩慢滑行水面而過,船首切破了水面的群山倒影,然一會幽密的水波便又迅速聚攏,那安靜祥和,是光波與音波的巧妙融合,不容逼視、諦聽。幾隻海鳥隨船飛行,等待餵食。兩岸沒有啼不住的猿聲,有的是小巧的、五六戶人家的村落,或是幾百年歷史的小教堂。

風勢加驟,眾人紛紛豎起衣領,或是下甲板回到船艙,我浸淫在美景中一閃神,船已至峽灣盡頭,到了Gudvangen。公車群們已準備好接送遊客至Voss,或落腳或再西進浪漫小鎮伯根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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